巴西可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原物料大跌造成巴西经济开倒车、货币大贬,2015 年底还遭逢重大矿灾,2016 年一开年,又传出兹卡病毒大爆发,已经造成数千名新生儿小脑症,病毒蔓延至 23 国,如今世界卫生组织(WHO)对兹卡病毒极为忧心,认为 2016 年的圣婴现象将加剧兹卡病毒散播,WHO 于 2016 年 2 月 1 日召开紧急会议,研议是否宣布兹卡病毒为全球危机。由于兹卡病毒无药可医,疫苗研发可能长达 10 年缓不济急,于是,对抗兹卡病毒的希望,就落在基改消灭蚊子的生技公司牛科(Oxitec)身上,不过,却有部分怀疑声浪,认为 Oxitec 可能是始作俑者。
Oxitec 是牛津大学研究团队独立创业而成的新创事业,成立于 2002 年,其主要产品是针对埃及斑蚊的改造基因 OX513A,埃及斑蚊在台湾耳熟能详,因为它正是登革热的病媒蚊之一,除此之外,也是传染屈公病以及此次兹卡病毒的媒介。Oxitec 基改的目标,是让基改蚊子虽然可以正常交配生育,但后代却会在能繁殖之前短命而死,于是与这些基改蚊子交配产下后代的正常蚊子也就跟着“绝子绝孙”,根据这样的原理,只要持续释放 Oxitec 的基改蚊子到环境中,野生蚊子数量就会越来越少。
Oxitec 曾经在大开曼岛、巴西、马来西亚、印度与巴拿马测试释放过基改蚊子,果然一如预期,让释放区域当地蚊子数量大减 90%,2014 年 4 月时,Oxitec 在巴西取得技术核准 OX513A 基改蚊子商业使用,2014 年 7 月在巴西建立工厂,并计划除了蚊子以外,也要在美国与巴西测试基改地中海果实蝇以减少病虫害。2015 年 8 月,Oxitec 获 Intrexon 以 1.6 亿美元购并。
然而,怀疑论者认为,正是因为 Oxitec 在 2012 年于巴西释放过基改蚊子,质疑基改蚊子在野外与天然的蚊子混种过程中可能造成意外效应,才引发兹卡病毒大爆发。面对这项指控,Oxitec 则斩钉截铁的表示绝非事实。
事实上,Oxitec 正应巴西政府请求,计划扩大产能,协助兹卡病毒高发生率的地区扑灭病媒蚊,以降低疾病传染速度;Oxitec 也强调,以基改蚊子消灭蚊虫的办法,比起诸如喷洒杀虫剂等方式更有效,也更环保,基改蚊子只会消灭埃及斑蚊,连其他蚊子都可保留,不像杀虫剂会通杀所有昆虫。
用基改蚊子对抗病毒恐为唯一解方
Oxitec 也举出先前预防登革热的丰功伟业,指出在 2014 年底到 2015 年初的登革热季,巴西皮拉西卡巴市的艾尔朵拉多区原本是登革热最密集发生的一区,有 133 例感染病例,但该年施放基改蚊子之后,2015年底到 2016 年初,只有发生 1 例,可见基改蚊子对防治蚊虫传播的疾病有显著功效。
但怀疑论者并不接受 Oxitec 的说词,并一口咬定 Oxitec“造成”兹卡病毒扩散,还反而从中获利,为此气愤不已。非营利基因科技观察机构 Genewatch 的 海伦华勒斯(Helen Wallace)博士则表示,基改蚊子这种实验性作法有可能造成的损害大于利益。
但也有学界人士力挺 Oxitec,表示要对抗无药可医也没有疫苗的病毒,以基改蚊子消灭蚊虫很可能是人类手上的关键手段之一,若有任何值得讨论的,应该是讨论要不要更加扩大使用。而巴西各级政府也寄望 Oxitec 的技术能尽快遏止兹卡病毒,以免造成更多小头症悲剧。感染兹卡病毒大多没有严重症状,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察觉病症,许多孕妇直到生下小头症婴儿才晓得自己感染过兹卡病毒。
巴西身为核心疫区国家,旅行团与游客退避三舍,邮轮公司让孕妇旅客更改行程,巴西运动员也急忙喷上驱蚊剂以免染上兹卡病毒,影响 6 个月后里约热内卢奥运成绩。巴西正受到经济衰退与弊案缠身,兹卡病毒传染爆发来搅局,只能说祸不单行,也怪不得急于想借助 Oxitec 的力量了;至于 Oxitec 的基改蚊子,到底是人类救星,还是根本就是始作俑者,在巴西大量“临床试验”下,相信很快会有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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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图来源:达志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