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半球冬天流感季将至,但是疫情未见趋缓!其中,两大防疫“极端”:严守清零政策的中国,与实施大解封的英国,现在双双面临疫情新高峰。
中国已有三分之二个省分爆发本土疫情,北京逼近封城;伦敦帝国学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的研究人员则发现,新冠疫情在英国的流行率于10月达史上新高,单日新增确诊超过4万。
究竟,“清零政策”何时有解?英国这场“大型人类自然实验”又给了全球各国什么教训?
中国死守清零政策,恐怕再持续一年
中国一直以来借由国内旅行限制、快速封锁、边境管制、数百万人的大规模测试等,要把病毒“赶尽杀绝”,例如,上海迪士尼因出现1人确诊,逾3万人就被锁在乐园内,没有筛检过关不得出园;位于中缅边境的云南瑞丽则因多次严格封城,当地居民无法外出工作,生计受到冲击。
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CFR)的公卫政策专家黄严忠(Yanzhong Huang)表示,清零政策或许在一开始取得了成功,但传播力更强的Delta变种病毒改变了局面,最新一波疫情就是由Delta变异株引起,“清零政策将变得越来越难,成本越来越高、报酬迅速减少,中国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与此同时,全球多地正逐步开放,中国变得更加孤立。然而,《彭博》引述多位专家意见,指出中国恐将死守清零政策,持续到明年(2022)。
黄严忠、牛津大学中国中心(University of Oxford China Centre)研究员马格纳斯(George Magnus)等专家皆表示,明年2月逢北京冬奥、秋季则将举行中共第20届全国代表大会,外界认定习近平会借此宣布进入第3任期,因此,他不允许疫情在此之前失控,担心有损威信。
此外,牛津大学流行病学教授陈铮鸣(Chen Zhengming)甚至指出,中国虽然疫苗覆盖率已超过75%,但用的是灭活病毒(Inactivated virus,又称不活化病毒),效力比mRNA疫苗差,若没有广泛接种加强剂,加上疫情出现新变化,那北京当局放弃清零政策的概率就很小,连高层自己都无法全然信任自家疫苗。
《自然》:英国给了全球5大教训
与中国大相径庭,英国是全球首个全面放宽防疫措施,同时是最早推出疫苗的国家之一。该国经常预示著其他地区的疫情发展,包含出现Alpha株、率先爆发Delta感染等。《自然》期刊(Nature)分析,这些是全球科学家紧密关注英国的原因,全球并该从它学到5个教训。
第一,单靠疫苗无法阻止感染增加。截至10月31日为止,虽然,12岁以上英国人民已有高达79.5%完全接种疫苗,但,感染率却比其他未放宽防疫措施的欧洲国家还高。在10月17日至23日当周,西班牙每100万人有286人确诊,德国为1,203例,但英国竟达4,868例。
第二,个人行为会影响感染。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专家哈纳奇(William Hanage)说,英国传播率未下降,代表在开放拥挤的室内活动时,免费的病毒筛检也不会阻止感染,因此,就算已经打过疫苗,个人社交互动仍需谨慎,否则会导致病例增加,住院与死亡人数亦然。
第三,疫苗保护力会减弱,但不代表容易感染。英国一项研究指出,疫苗对抗感染、住院与死亡的效力,在6个月后会下降,尤其老人更显著。另一率先开打疫苗的国家以色列,也有类似研究结果。而英国是最早接种的国家之一,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该国抗体水平在5月趋于稳定后,便开始下降。不过,这不代表容易感染,因为体内记忆细胞仍会发挥保护作用。
第四,疫苗能减少死亡与重症。在相似人口数量规模下,英国确诊数是美国的3倍,但每日死亡人数却是美国的三分之二。哈纳奇表示,这般规模的感染若是发生在其他国家,预计会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
第五,加强剂能协助控制疫情。9月16日,英国即为50岁以上人民与高危险族群注射加强剂,英国东安格利亚大学医学教授杭特(Paul Hunter)指出,这确实比预期降低了更多感染。根据以色列魏茨曼科学研究学院研究,与5个月前接种第2剂的人相比,接种第3剂辉瑞(BNT)疫苗,重症可能性减少20%、感染可能性减少10%。
目前,中国的清零策略已经对经济产生冲击,例如香港的国际金融地位摇摇欲坠,公卫政策专家黄严忠认为,北京应该改强调预防重症和死亡,甚至接种高效疫苗,调整防疫路线;从英国则可看到,防疫太快全解放,疫情又会重燃。
世界卫生组织(WHO)官员近期示警,欧洲疫情再起,染疫数暴增,再度沦为重灾区,明年2月前恐再增50万人死亡,这是因为接种速度放缓,加上各国防疫开始松懈。此刻,台湾才刚控制住本土疫情,重回多日“加零”,若不想回到封锁的严峻时期,除了注射疫苗,个人防疫也绝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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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邱韫蓁;本文由《商业周刊》授权转载;首图来源: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