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数十年来,美国速食产业一直提供美国人低消费的外食,同时提供低薪的工作,过去许多美国青少年在速食店打工转点微薄的外快,但当速食产业雇用人数越来越多,美国经济又经过波折,让许多速食店工作现在成为成人的正常工作,这低薪模式逐渐引起反弹,包括工运团体以及联邦与地方政府,都针对最低薪资,以及速食业的雇用状况屡屡大作文章,在美国逐步调高最低薪资的趋势下,速食业者要维持过去的低薪水准,在法律上将渐渐成为不可能。
另一方面,低薪导致只能雇用最低水准的人才,也戕害了麦当劳的竞争力,经济学教授献策:麦当劳必须加薪,要不然就是要走向自动化。
内忧与外患
近来,麦当劳可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尤其是在日本误踩了来自中国上海供应商的黑心鸡肉,全面停售与更换供应商以后,销售仍不见起色,2014 年 8 月,日本麦当劳同店销售比起 2013 年同期大减 25.7%,对麦当劳打击相当大,而美国业绩也呈现疲软,受美日市场均不振影响,2014 年 8 月,全球平均同店业绩下滑达 3.7%。
而对手却正蒸蒸日上,2013 年,麦当劳同店销售下滑 0.2%,相对的最大竞争对手之一的墨西哥连锁速食店 Chipotle 却成长 5.6%,麦当劳有着积极振衰起敝的压力。
自动化的实验
而麦当劳的第一个应对方式,就是扩大实验自动化策略。
其实,在美国,麦当劳早有初步的自动化,许多美国麦当劳店里,店员只递给客人饮料杯,由客人自己到一台可以点选多种不同饮料的饮料机去装饮料,这样的做法虽然称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动化科技,不过可以省下店员不少工夫,又提供种类更多的饮料,当然也让麦当劳单店能够雇用更少店员,进一步节省人事成本。
2013 年末,麦当劳开始扩大实验这样的概念,在加州橘郡一家分店试验一款自动点单系统,2014 年 8 月起,又扩大到另外 3 家分店。这款自动点单系统可以让消费者在餐桌上以平板装置点选所要的餐点,还能设定各种客制化组合,之后资料会传送到麦当劳店面的后台,照着做好餐点后,送来桌上。
这样一来,麦当劳则不但省去人工点单的劳力成本,更避免了人为点单错误造成的客诉与损失,虽然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自动化科技,但又能让麦当劳再节省一些人力。
更重要的是,消费者的自由度与自主性提升了,麦当劳的竞争对手,如 Chipotle,消费者能选择要不要添加各种不同配料,以符合个人口味,且增加变化,相反的,麦当劳受限于低薪策略,只能让员工以照着最僵化的菜单组合服务,成为麦当劳落居下风的原因之一,但在自动点单系统上,顾客可以自由挑选 22 种配料,这大为改善麦当劳产品单调无变化的主要弱点。
在麦当劳的试验中,顾客对于能够自主添加配料,让汉堡更好吃,的确有正面的回应,不过也有顾客认为,麦当劳再努力增加配料,还是不如 In-N-Out,而更大的隐忧是,麦当劳此举,增加了组装汉堡的复杂度,有可能会严重拖累出餐的速度。
一方面食物终究及不上 In-N-Out 美味,一方面牺牲了原本的强项,也就是速度,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全面自动化?
针对这点,唯一的解决方案,恐怕是不只点单要自动化,而是连同制作汉堡也要自动化,自动化点单连结到自动化制程,如此一来,将能发挥极限速度,也更进一步消除了人为组装错误的可能性,当然更可降低人事成本到极限,并回避所有的劳工法规问题与罢工的风险。
而要是麦当劳率先引进全面自动化,恐怕原本占优势的 Chipotle 等其他竞争对手,也得反过来跟麦当劳取经,引爆一阵速食产业自动化风潮,可说,扩大实验点单自动化,虽是麦当劳的一小步,却可能是速食产业自动化的一大步。而若是全球速食产业迈向全面自动化,则相关机器人产业的荣景可期。
不过,麦当劳如今还只是小规模测试自动化点单系统,以麦当劳过去的内部流程,测试一项新流程到逐渐推广到所有店面的过程,恐怕都要花上 4 年,若是麦当劳仍旧一如往常,那么全面自动化的日子恐怕还有得等,但如今麦当劳面临强大转型压力,或许会加快脚步。
有得就有失,届时,麦当劳也将大幅度资遣劳工。几年后,若全面自动化真的发生,麦当劳的工会,想起努力包围总部,积极要求调薪,结果是促成了全面自动化,麦当劳浴火重生,员工却大部分失业,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 McDonald’s Considers Expanding Its Build-Your-Burger Test
(首图来源:Flickr/Mike Mozart BY CC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