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人们都对“夫妻脸假说”深信不疑，认为伴侣在一起久了会越长越像。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夫妻脸假说”
1987 年，美国芝加哥大学社会心理学家扎荣茨（Robert Zajonc）提出所谓“夫妻脸假说”：住在一起超过 25 年的夫妻会越长越像。扎荣茨解释，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夫妻长年住在一块会无意识模仿对方的表情，久而久之改变了长相。
扎荣茨研究写到：“情绪反应血管理论（The vascular theory of emotional efference，VTEE）暗示我们，习惯性使用脸部肌肉，可能会永久影响脸部生理特征。”
“这项研究进一步提到，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透过不断同理、模仿对方，脸部特征会变相似。”
时至今日，扎荣茨的“夫妻脸假说”无论在大众文化还是心理学文献都占有一席之地，然而这假说真的经得起考验吗？
▲ 美国史丹佛大学电机工程博士生堤玛孔挑战“夫妻脸假说”，决定重新复制美国已故社会心理学家扎荣茨的著名实验。（Source：Unsplash）
不是在一起久了才像
对美国史丹佛大学电机工程博士生堤玛孔（Pin Pin Tea-makorn）来说，她的研究有不一样的结论：夫妻不是在一起久了越长越像，而是人们一开始寻找伴侣时，就会倾向找跟自己长得像的人。
研究从未复制过
堤玛孔表示：“仔细研究文献后会发现，虽然‘夫妻脸假说’是目前心理学奉行圭臬之一，且大幅透过教科书、书籍和关键论文传播出去，但这假说实际上并没有实证支持。”
“虽然 1987 年扎荣茨的实验有好好设计，但样本数非常少，只有 12 对异性恋夫妻。除此之外，他的研究从未复制过。”
▲ 其实夫妻不是在一起久了越长越像，而是一开始挑选伴侣阶段，就倾向找长相相似的人。（Source：Unsplash）
请来人类和电脑帮忙
为了验证“夫妻脸假说”的真伪，堤玛孔找来电脑心理学家科辛斯基（Michal Kosinski）合作，希望搜集更多数据后，重新做扎荣茨的实验来验证。
堤玛孔从网络搜集 517 对夫妻的照片，分为刚结婚和结婚 20~69 年两类。之后堤玛孔和科辛斯基找来 153 名受试者，给他们看 7 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丈夫的照片，另外 6 张分别是妻子和 5 名随机挑选的照片，再请受试者替 6 张照片的人与丈夫的相似度打分数。除此之外，科辛斯基也善用专业，利用脸部辨识算法 VGGFace2 做跟受试者一样的事。
择偶时就喜欢挑相似的
最后，堤玛孔和科辛斯基发现，许多夫妻之所以有夫妻脸，不是因为生活在一起很久，而是刚开始在一起就长得像了。因此，夫妻住在一起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有夫妻脸，而是人们一开始择偶时，就倾向挑长相相似的另一半。
堤玛孔说：“当我们刚开始实验时，深信我们可以很容易就找到支持‘夫妻脸假说’的证据，毕竟，这个假说堪称所有心理系大学生入门课就学到的假说。”
就像挑兴趣、价值观相似
然而实验结果出炉后，堤玛孔坦言很惊讶，她提到夫妻长得像不是因为在一起时间长，而是一开始挑选对方，就像挑选兴趣、个性、智识、态度、价值观和健康和自己相似的人为伴侣。
▲ 巴西名模吉赛儿邦臣和另一半美式足球员汤姆‧布雷迪。
为什么倾向挑相似的？
至于为什么人们倾向找跟自己相似的人当伴侣呢？
堤玛孔解释：“这么做有生物学和社会学原因，我们不只会挑长相相似的人做伴侣，还会挑个性、价值观和社经状况相似的人为伴侣。”
“这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在地理和社会都被相似的人环绕，人们比较会对熟悉的事物产生好感。由于我们成长过程，对镜子里的自己感到熟悉，或是对家庭成员感到熟悉的关系，我们自然容易对长得像我们的人产生好感。”
看看康柏拜区和吉赛儿
堤玛孔举了英国演员班尼迪克‧康柏拜区（Benedict Cumberbatch）和剧场导演妻子苏菲‧杭特（Sophie Hunter），以及巴西名模吉赛儿‧邦臣（Gisele Bundchen）与另一半美式足球员汤姆‧布雷迪（Tom Brady）为例，这两对夫妻有夫妻脸，不过他们是一开始就有夫妻脸，并不是在一起久了才有。
未来计划：研究“人如其名”
无论如何，堤玛孔坦言，她和科辛斯基的研究有限制，因为找来的夫妻照片都是住在美国的白人异性恋夫妻。未来，他们希望能搜集到更多数据验证“夫妻脸假说”在非白人异性恋夫妻跟同性伴侣间是否成真。
除此之外，科辛斯基表示，他们对“人如其名”这件事也抱持怀疑态度，这也是他们将来的研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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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地球图辑队 授权转载；图片来源：达志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