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 Facebook 公开表示允许所有的政治广告──甚至可能隐含虚假与矛盾的讯息,在美国面临 2020 大选时,重新引起了广大的关注:因为 Facebook 被某些主流媒体认为是散布假新闻,导致川普当选的原因之一。而 Twitter 的首席执行官 Jack Dorsey 则在这时候公开宣布,Twitter 将从 11 月中开始,全面禁止政治广告。
假新闻与政治广告议题在川普当选的美国 2016 年选战就开始争论不休,许多纪录片与主流媒体都指控假新闻横行,而也是因此身为主流社群平台的 Facebook 在这个议题上首当其冲,屡次遭到美国-与媒体指控成为假新闻横行的帮凶──奇妙的是,Google 都从相关的议题全身而退。
Twitter 认为政治的影响力不应该受到金钱而左右,所以全面禁止政治广告,希望政治人物可以借由实际的努力去赢得关注;而被“叫阵”的 Facebook 首席执行官祖克伯(Mark Zuckerberg)则认为,对于一些缺乏主流媒体关注的候选人与公共团体来说,这类的广告是他们唯一能够获得关注的机会。
Facebook 与 Google 的华盛顿政治广告事件
Facebook 说的案例,正巧也被热烈讨论中:华盛顿州总检察长去年对 Facebook 与 Google 兴讼,因为两家公司没有按照该州的法令,需要公开披露该州的政治广告讯息(包含团体公司与广告相关内容)。最终两家公司与华盛顿州和解,在两家公司无法用技术披露相关政治广告细节时,就不得于华盛顿州贩卖政治广告。
《西雅图时报》记者 David Gutman 则发现,即使两家公司禁止了单纯的政治广告期间,但是关于政治倡议团体“政治行动委员会 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 ”的广告则仍会出现,即使 Facebook 已经设计了一个广告档案库,但超级难用的界面仍然无法准确地将政治广告隔离出来。
推特禁止政治广告的行动,对于传统媒体来说自然是大声叫好:因为 Facebook 跟 Google 的广告相较于传统媒体来说比较便宜,而且针对性比较强,容易协助候选人或政治团体获得短期目标相同的族群,但传统媒体会因为政治获得的利益也因为这两大广告平台而减少。
▲ Google 针对台湾的政治广告政策说明。
禁止真的能免除所有问题吗?
但在 Facebook 与 Google 华盛顿州广告被禁事件中,我们可以从中发现禁止“全面性的政治广告”在实际操作上滞碍难行──因为政治带有的公益、公众性质难以与民主选举切割。
举例来说,如果一个立法委员去参加一个小孩子的公益活动,而这个公益活动也想要借由广告获得更多人关注,而这样的广告在选举期间也可能为立法委员带来支持度,但却也可能为这个公益活动获得更多关注,这是否能算政治广告呢?
上面只是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实际上的操作还有很多更为复杂细致的作法可以实现,而在“禁止投放选举广告”表面上可以禁止一切问题,但在实务上却有可能被许多人钻上漏洞,或者是难以界定“政治广告”的性质。
全面公开比禁止更有用
利益团体是民主政治的必然产物,但这个“利益”不见得是营求私利或是公利,与其禁止,不如和“阳光法案”那样,把类似政治献金这类的利益全部都摊在阳光下,供民众检视。
举例来说,竞选广告或者拿候选人的钱时需要自我披露(这点许多媒体做的没有很好,而台湾也缺乏相关的监督机制),在广告出现选举相关利益人时,需要在广告上披露,比如有任何候选人在选举期间出现在政策宣传的广告时,广告就必须要揭露出有候选人的讯息出现在相关广告中。
而另外就是广告的投递,政治广告的投递效益不需要公布,因为这个牵涉到太多隐私问题,但是网络广告的特性在于“针对性”的目标投放,而这些针对性目标投放也必须披露:比方来说这些广告投放针对哪些目标族群也必须披露出来。
使用这点的原因是,许多人会利用明嘲暗讽的形式去攻击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暴露出广告所设定的目标族群,会让使用者了解到广告投放者的目的。
▲ Facebook 的广告档案库。(Source:Facebook)
摊在阳光下,是政治人物的责任
换句话说,与其限制政治广告的出现,不如直接把花费预算、广告投放的目标族群、候选人出现与广告投放者的资讯全面披露出来,这点更能符合民主政治的运作,也不会因此而失去政治广告可能带来的公益性质。
民主政治的运作并非是以“禁止”为目标,而是让所有人能够摊在阳光下,接受大众的检视。许多人认为假新闻是一个能够被检视与处理的问题,但很多时候假新闻也只是立场问题:就像蔡英文的论文真假,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这对于不同立场的人来说想法也不同,但被摊在阳光下检视是每个政治人物都应该要负起的责任。
- Facebook and Google agreed to stop selling political ads in Washington state, but they are still doing it
- Facebook and Google should accept responsibility for political ads
- Facebook 广告档案库
- Google 的政治广告政策说明
(首图来源:Created by Freepik)
延伸阅读:
- 跟 Facebook 唱反调,Twitter 宣布全面禁止政治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