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全世界 OTT TV 最兴盛的国家,都没有急迫性跟必要性立专法规管 OTT TV,我们台湾‘超前部署’的理由是什么?目的是为何?”爱奇艺台湾代理商欧锑锑娱乐董事长范立达直言,主管机关 NCC 有必要说清楚,订定“OTT TV 专法”究竟能不能解决-想解决的问题?
防堵腾讯爱奇艺,却不挡中国官媒内容
NCC 研拟多时的《互联网视听服务管理法》草案,采捉大放小、自愿登记制形式管理 OTT TV 业者,而其中最大要务,莫过于防堵中资 OTT TV 入台“文化渗透”,不仅明订未经《台湾地区与大陆地区人民关系条例》许可的 OTT 服务商为“非法业者”,更以相对强硬的措施,祭出重罚要求电信事业与网络业者配合拦阻中资 OTT TV。
中国串流影音平台爱奇艺、腾讯 WeTV 先后透过代理模式在台经营,因有绕道问题加上身份认定模糊,被-界定为非法业者,并质疑其内容有文化统战与洗脑之嫌,恐对台湾国安造成威胁。不过,什么样的内容会被认定为妨害国家安全却没有明确说明,而同样内容在中资 OTT TV 平台上播出,跟透过电视或 YouTube、Facebook 等 UGC 平台播出,在-眼里也有不同的认定标准与解读,这样的不公平待遇也令范立达气愤难平。
“爱奇艺台湾站的内容里面,有什么地方对台湾会有文化渗透或文化统战?”范立达说,“我们很尽力去让爱奇艺的内容呈现,在台湾用户面前是完完全全的娱乐,而不涉及任何的政治色彩,不碰政治也不碰新闻,这样会对台湾人民产生任何危害吗?”若有任何文化统战相关的内容,他甚至欢迎大家公开检举。
范立达强调,爱奇艺台湾站有很多中国戏剧都有在电视台上播出,能在电视台上架的内容代表已经过文化部审核,没道理说该内容在爱奇艺平台上播了就会“入岛、入户、入脑”,但在电视台播就没有文化统战问题,同样内容在不同平台上播就会对人民产生不同影响,对爱奇艺台湾站来说根本是差别待遇。
▲(Source:爱奇艺台湾站)
不仅如此,OTT TV 专法草案明订管制规范不包括 UGC,也就是使用者分享内容与交流资讯的社群媒体平台如 YouTube,TikTok、Facebook、Instagram 等都不在此限,但中国-的“大外宣”不存在于这类 UGC 平台上吗?尤其 YouTube 有中央电视台、东方卫视、湖南卫视等中国官媒频道,而且充斥各种新闻政论节目,简体更是中文处处可见,相较于使用繁体中文、台湾配音并以戏剧娱乐内容为主的爱奇艺台湾站,何者对台湾人民影响更大,没人能说清楚。
“你根本对于真正可能会对台湾造成危害的(平台内容)一筹莫展、束手无策,”范立达无奈表示,OTT TV 专法若真的立法施行,或许能达到阻挡爱奇艺、腾讯等中资 OTT TV 入台的目的,但中国官媒的影音内容仍能在台提供,那这样的管制又有没有实质意义?
与其建网络长城,不如让用户自由选择
如果说 OTT TV 专法想解决的问题是封杀中资 OTT TV、杜绝洗脑内容,前者除了采取边境管制阻断连结的做法,其实更需要跨部会修法解决,国安问题应回归权责部会处理而不该是 NCC;后者若只管 PGC 不管 UGC,也无法彻底排除文化渗透疑虑。-不但标准不一难以自圆其说,也很难不令人质疑是选择性执法,与其说腾讯、爱奇艺的内容会洗脑,不如直接说中资就是原罪还来得明白。
范立达提到,过去广播电视时代只要一开电视就会放送内容,若有洗脑疑虑也挡不住,但现在时代已经不同,民众接收视听节目与讯息的管道相当多元,也能自由选择想看的东西,“基本上要对用户产生一定程度的干扰、影响或导引不是那么容易,他不喜欢就可以马上切掉”。
不少人质疑台湾的影视节目不能进入中国,基于双边文化不对等开放立场,认为爱奇艺也没理由在台提供服务。范立达对此表示,爱奇艺台湾站从开站以来投资台湾内容的金额已超过新台币 10 亿元,另外也采购欧锑锑娱乐自制的五部戏剧,让台湾原创戏剧在台湾站和中国站两边都有播出,并非外界所认为的台湾内容进不了中国。
至于三年前爱奇艺台湾站以排播策略调整为由,停播涉及敏感政治议题的台剧《他们在毕业的前一天爆炸 II》,相关争议到现在仍有不少人拿来质疑爱奇艺台湾站审查内容。范立达指出内容于不同国家播出需适应当地法令,但强调台湾站的内容不受中国限制,主导权和自由度其实很高,如先前在中国站火速下架的 BL 网剧《上瘾》,在台湾站则是一刀未剪完整播出,除了提供台湾观众更多在地台剧内容,也有相当多韩剧选择,不像中国站受到限韩令影响不得播出韩语内容。
“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应该要让不同的文化在台湾更多元地呈现才是好事,”他认为文化应该要交流,而不是去封锁或锁国,每一位观众都应该有主动权选择想看、想接触的内容。所谓网络无国界,-要怎么样才能真正让网站“下架”?除非采取网络长城、边境管制手段阻挡,不然像盗版或色情网站怎么管还是看得到,只是这样对台湾民众来说又会是好事吗?
愿接受-纳管、承担更多义务
“我最大的建议就是不要立这个法,”范立达认为如果 OTT TV 专法达不到目的、无法解决问题,根本就没有立法的理由,更何况民主国家也不应以这样的管制力度监管网络服务,也会影响跨国 OTT 业者投资台湾的意愿。
▲ 欧锑锑娱乐董事长范立达(Source:《科技新报》摄)
假如说什么都要立法管理 OTT TV,范立达希望-能以更多鼓励或奖励代替规管与处罚。“我相信爱奇艺会愿意被台湾-和 OTT TV 专法纳管,”他表示,爱奇艺所期待的是不受任何特殊待遇,跟其他 OTT TV 业者一样以平等方式接受-相同条件的对待,不要有差别待遇。他支持境外 OTT 应比本土业者回馈更多,也相信爱奇艺会愿意承担更多义务。
“如果人民是合法做生意,你应该要保障他的基本权利,”范立达说,“如果真的不合法、真有违法,就依法行政”。
(首图来源:《科技新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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