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人对中油的商业识别都很清楚:一把火,这把火象征油田上总是熊熊燃烧着的一把火,这火是哪来的呢?是因钻掘石油总会伴随天然气,但产量常常没到建立输气管线可有经济价值的规模,也不能任由原地累积产生危险,所以就一把火烧了,其实都是相当可惜的浪费。
天然气无法容易输送到远处销售,建设管线基础建设太过耗资耗时,规模不够大不划算,那如果收集起来发电,卖电呢?过去燃气发电涡轮厂商如综合工业大厂奇异(GE)想过推销油田现地发电的小型燃气机组,不过一个类似的问题发生了,要卖电,也要千里迢迢把输电线路牵到连结电网,若是油田自用,实在也用不了这么多电。
终于,有另外一种“矿业”想到如何利用这些平白烧掉的天然气,于是,石油产业与“矿业”之间产生奇妙的惺惺相惜连结。那就是比特币挖矿业。
“矿工”把挖矿机搬来油田所在的偏远地区,利用油井不要的天然气燃气发电,供电给比特币挖矿资料中心,对纬度较高的油田来说,例如北达科达州油田,挖矿资料中心产生的高热达摄氏 71 度,刚好为寒风中的矿工取暖。只要有网络连结,就能挖矿,如此一来就将油田上的一把火、平白烧掉的天然气,全都转换成比特币。
油井对头上一把火早就相当困扰,天然气无法变成收益,平白烧掉已相当心疼,还要遭环保团体责难,说平白增加碳排放。如今有了变现办法。这些比特币矿工也成了新时代的游牧民族,所有家当都设计成随时打包带走,这个油井的天然气差不多了,就到下一个油井去。
双方合作商业模式也有很多种,可以是矿工自己挖矿取得比特币后,用部分比特币支付油井天然气费用,也有的是代客挖矿,比特币矿工所得的比特币全数交给油井,收取挖矿设备的租金与营运管理费。
目前这类油井比特币挖矿模式还是小规模为主,有的规模小到只以一个单一油井为合作对象,利用大型油田废弃天然气的大规模比特币挖矿,目前北美只有不到 10 家公司,不过已有许多大型石油公司感兴趣,北达科达州、挪威 Equinor 与加拿大 Equinor 就加入原本就地燃烧的天然气用来发电供比特币挖矿的行列。
总部位于丹佛的 Crusoe 能源系统,是北美使用油井天然气比特币挖矿的最大公司之一,拥有 40 个行动货柜挖矿设备,员工目前有 55 人,4 月获得投资 1.28 亿美元之后,打算用来扩增设备与人员,行动货柜预计增加至 100 个,员工也预计倍增。Crusoe 合作对象为蒙大拿州最大原油生产商、日产能 1 万桶原油的海怪油气(Kraken Oil & Gas Partners LLC)。
美国法规也有利这样商业模式,4 月时美国参议院通过新法规,反转川普时代的放宽甲烷排放规定,油田的天然气若没有燃烧完全,排放到空气可能违规,联邦以外,德州与新墨西哥州议会也正研拟类似法规。另一方面,北达科达州以及怀俄明州则通过法案,原油生产商将原本平白烧掉的天然气用来发电供应资料中心,包括比特币挖矿,将可享减税优惠。
使用这些天然气挖矿,对整体比特币的碳排放问题也有帮助,比特币目前超过 60% 挖矿运算能力来自亚洲,大量使用燃煤发电,使比特币成为高碳排放众矢之的,改为燃气发电挖矿,一方面原本碳排放量就比燃煤发电大为减少,一方面使用的是原本不用也会平白烧掉的油井天然气,等于没有增加碳排放。
油井搭配比特币挖矿,看来是天作之合,未来油井旁有挖矿中心,可能会成为石油产业的标准配备了。
- Oil drillers and Bitcoin miners bond over natural gas
(首图来源:Crus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