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去日本,必定会到折扣商店唐吉诃德(Don Quijote)朝圣,因为它的商品应有尽有,像迷宫般的走道让消费者有寻宝的乐趣,而且有些店甚至 24 小时营业,随时可逛。不过,以后要去唐吉诃德,可能不必跑日本,在台湾就能享受血拼的乐趣,因为唐吉诃德和全家便利商店决定扩大合作。
10 月 11 日,日本全家便利商店母公司 FamilyMart UNY 控股公司宣布,将把旗下超市子公司 UNY 的持股,全数卖给唐吉诃德,预定 2019 年 1 月完成收购。去年 11 月唐吉诃德已从全家控股手中取得 UNY4 成股权,剩下的 6 成将以 282 亿日圆拿下。另一方面,全家控股将以 2,119 亿日圆,取得唐吉诃德 20.17% 持股,10 月上旬开始收购。
三业态携手 度过惊涛骇浪
全家控股旗下有日本全家便利商店约 1.7 万家、UNY 的超市约 190 家,唐吉诃德则在全球共有 418 家店。
UNY 2017 年度(2017 年 3 月到 2018 年 2 月)营业额为 7,128 亿日圆,唐吉诃德同年度(2017 年 7 月到 2018 年 6 月)营业额 9,415 亿日圆,合计为 1.65 兆日圆,未来在日本零售业排名将仅次于 AEON(8.4 兆日圆)、7&i 控股(6 兆日圆)和迅销公司(1.9 兆日圆),排名第 4。
10 月 11 日的记者会上,唐吉诃德社长大原孝治强调,这次扩大资本合作的原因,是“希望以兼具综合超市、折扣商店和便利商店 3 种业态的流通集团,度过惊涛骇浪”。全家控股社长高柳浩二特别提到:“双方也会合作到海外展店,例如可以考虑台湾全家便利商店引进唐吉诃德模式。”
所谓惊涛骇浪,是指日本人口减少使得市场规模缩小,同时电子商务崛起对传统业态造成冲击,加上消费者需求多样化,物流业又面临人力不足问题,经营环境日趋严峻。全家控股和唐吉诃德的主要业态不同,分别有自己的经营资源和优势,合作可望对彼此都有好处。
寡占大火并 不敢掉以轻心
去年 6 月双方就开始携手,今年 2 到 3 月间,唐吉诃德将 6 家 UNY 超市改装成“MEGA 唐吉诃德 UNY”,增加家电、化妆品等品项,并引进唐吉诃德的特色,例如店外摆设廉价的饮料或日用品,店内陈列架比人还高等,结果 3 到 8 月累计营业额比前一年同期增加 9 成。由于成效很好,也促成了双方这次进一步的合作,预计 5 年内将有 100 家转换成这种业态。
全家控股最大股东的伊藤忠商事,也赞同这次合作案。对食品销售的倚赖程度很高的超市,能交由已有成功经验的唐吉诃德经营,自然乐观其成。因为唐吉诃德 2007 年收购业绩不振的长崎屋超市,靠物美价廉和商品丰富,转型为折扣商店,也因此开始销售生鲜食品,和许多优质农民也有往来。未来控股公司则可以更专注于便利商店的本业。
日本的便利商店已形成寡占市场,7-ELEVEn、全家和罗森(LAWSON)三大便利商店市占率将近 9 成。7-ELEVEn 第一名的地位不动如山,日本国内店数超过 2 万家,所有连锁店的销售收入合计 4.7 兆日圆,同时仍持续拓点,全球超过 6 万家店也使得海外收入贡献良多。不过便利商店自己大量展店和药妆店抢客,便利商店顾客数到 7 月底为止已连续 29 个月低于前一年,因此 7-ELEVEn 不敢掉以轻心,展开网络便利商店、透过手机依顾客喜好建议上架商品等措施,找出持续成长之道。
全家 2016 年 9 月开始和 Circle K 及 Sunkus 整并,今年 11 月即将整并完成,店数因此超越罗森,跃居第 2。事实上,这一年来全家控股的股价已经翻倍,10 月 12 日从去年同日的 6,140 日圆上涨 107%,达 12,730 日圆,总市值为 1.6 兆日圆。相形之下,同一时间 7&i 控股只涨了 9.5%,罗森则下跌了 8%。也因此今年 5 月下旬,这两家公司的股东会上,一些小股东不满地说:“为什么全家控股大涨,我们的股价低迷?”
重质不重量 让客人走进来
证券分析师指出,全家控股受到青睐的原因,是投资人认同他们“重质不重量”的策略。2016 年 9 月全家和 UNY 合并使得店铺数增加到 1.8 万家左右,之后就持续整理,只留下优质的店,一年删减了近 900 家;同一时期 7-ELEVEn 和罗森都增加了 800 多家。大原孝治就指出,全家和唐吉诃德未来的策略重点是如何提高获利。高柳浩二也强调,开新店会使得平均每家店的来客数减少,还不如投资现有店面,让更多客人走进来。
在各家零售业都萧条的情况下,1980 年成立的唐吉诃德可以说是异数。它的特色是压缩陈列方式和有如洪水般的大量卖场促销广告(POP);从 1989 年唐吉诃德第一家店,到 2018 年 6 月为止,连续 29 年营收和营业利益都持续增加。唐吉诃德还决定强化海外市场,明年 2 月公司名称将改为“泛太平洋国际控股公司”。
流通业观察人士指出,日本零售业大约每 10 年就会出现一次整并。回溯到 1989 年前后,由于亚洲金融危机,泡沫经济的后遗症仍在,个人消费低迷,流通集团开始整理旗下事业,例如前西武集团主要企业西友公司,把旗下的全家便利商店持股卖给伊藤忠商事等。10 年后,则是百货公司相继陷入困境,例如 2007 到 2008 年间,大丸和松坂屋、三越和伊势丹整并,当时以迅销为代表的物美价廉 SPA(制造零售业)形态兴起,高成本的百货公司经营模式面临考验。
这次的引爆点则是电商。AEON 社长冈田元也指出,日本有很多超市,可是多半都未符合顾客需求。目前日本两大零售业者的基础稳固,AEON 靠积极购并扩大规模,7&i 则建构了高获利体质,但没人确定优势能持续多久。全家和唐吉诃德的合作,可能只是一个开端,未来流通业者恐怕还会有更多动作,值得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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