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 Facebook、Twitter，还是中国的微博、微信，这些社群网络对一些限制级内容都有不同程度的过滤和审查。一直以来，针对社群网络的审查都存在很大争议，外界或是认为其判决不公，或是直接质疑其妨碍言论自由。那么，一个不审查内容、言论完全自由的社群网络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月前，一个名叫 Andrew Torba 的硅谷工程师建立了一个号称要实现完全言论自由的社群网站 Gab.ai，并宣称用户在 Gab.ai 上发言不会因为所谓“不正当言论”而被禁止发言或者被删除账号。
现在 Gab 已经拥有了一万多名用户，但注册需要邀请码，如果没有的话，你只能在其首页上输入 email 排队等待。当我输入自己的 email 地址时，网站显示目前还有 58,546 名用户正在排队。
创始人 Torba 认为，Facebook 和 Twitter 等主流社群网站的问题是它们都被一群虚伪的“左派”把控著，因此对用户的发言审核极为严格。他希望用户在 Gab 上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看到什么以及不愿意看到什么。
Gab 采取了一种 Quora /知乎式的趋势排列方式，也就是说用户可支持或者反对其他人的发文，然后系统会根据支持数将发文排到趋势排名中。同时用户还可以回复和转发别人的发言，这一点和 Twitter 的功能一样。
你可能会好奇，人们在这个“反乌托邦”的社群网站上都发些什么内容？事实是，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种族主义和仇恨言论的重灾区。
“我们主张在网络上进行真实、理性、开放和真诚的讨论，”Torba 说。“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在 Gab 上感到安全，但是我们不会判定哪些是仇恨言论、什么不是。”
但讽刺的是，Gab 主张的理性和开放却没有吸引到足够的正常人，反而是大批的种族主义者、网络暴民被吸引到这个平台。比如，网站刚开放一周时，Gab 上的热门标签是 #HillarysHealth 和 #HitlerPickUpLines。
《连线》杂志 批评 Gab 又是一个美国白人种族主义团体制造的噱头，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社群网络上那些仇恨言论的最大源头。“这个网站看起来像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占领了 Twitter 之后的反乌托邦世界，”《连线》说。
随后 Torba 也对人们指责 Gab 是白人至上主义者聚集地进行回应：“如果有中立派、渐进改革派、自由主义者或者不关心政治的人想加入，我们很欢迎。”
虽然 Torba 这么说了，但 Gab 用户的政治倾向还是非常明显，那就是白人至上主义、支持川普、反对希拉里和仇视少数族裔。例如 Gab 上最受欢迎的几则发文：
Gab 本身不会审核用户的内容，但用户可以设置关键词来审核出现在自己的主页上的内容。一旦你设置了审查关键词，即使你的关注用户发表了相关的留言，你也不会看到。
这看起来是一个阻止仇恨言论的非常好用的方法，Instagram 最近也发表了类似的功能，据说 Twitter 最近也会上线类似设置。但 Gab 的实践证明，这种方式其实收效甚微，因为网络语言的更新速度远比这些关键词更新的快，如果有人想要对你发表仇恨言论的话，他只需要用伪装过的语言向你表达意义即可，你能读懂其中的仇恨，却来不及屏蔽它们。
Gab 目前还刚刚上线，惊世骇俗的“完全言论自由”口号让它赢得了不少关注。但是想要成为 Facebook 和 Twitter 的替代者，Gab 可能走得有点偏了。毕竟这个没有言论审查的乌托邦，正在成为一个网络暴力横行的“污托邦”。
在此之前，有人做过一个相反的实验。2014 年，有一个叫做 Ello 的社群网站横空出世，希望能够取代 Facebook。但与 Gab 不同的是，Ello 并不打算赋予用户完全的言论自由，而是希望用自己的产品打造一个没有广告、没有网络暴力的净土。
“我们希望提前为 Ello 和未来方向定下基调。我们不愿让 Ello 沾满市井气息，我们希望 Ello 成为发表高品质内容的社群、一个用长篇内容传播正能量的社群。”在发表之初， Ello 创始人 Paul Budnitz 说。
Ello 的确为用户提供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网络空间，至少网络暴力在这个平台上没有那么猖獗。原因就是 Ello 鼓励用户发表高品质的内容，而那些没有价值的内容则没有多少人愿意传播，很像知乎创办初期对内容的控制方式。
社群网络上的仇恨言论和网络暴力让大批用户选择离开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但现代人都有社群的需求，离开了 Facebook 和 Twitter 之后他们会去哪里呢？“乌托邦”Ello 和“反乌托邦”Gab 提供了两个实践样本，如果是你，会选择哪个？
（本文由 PingWest 授权转载；首图来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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