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 年,水赏(AquaBounty)公司的创办人发现可以用基因改造来增加鲑鱼肉产量,创造了“水优”(AquAdvantage)基改鲑鱼;26 年后,美国联邦食品药物管理局(FDA)终于核准通过上市,成为史上首见核准上市的基改鲑鱼,也是史上首见核准上市的基改动物食品,不过核准上市,恐怕才是争议的开始。
水优基改鲑鱼,是以大西洋鲑(Atlantic salmon,学名 Salmo salar)为基础进行基因改造,加上体型最大的帝王鲑(King Salmon,又名契努克鲑 Chinook salmon,学名 Oncorhynchus tshawytscha),以及具有抗冻能力的大洋鳕鱼(Ocean Pout,又名美洲绵鳚,学名 Zoarces americanus)两者的基因而成,大洋鳕鱼是属于绵鳚科的一种黏鱼,血液中含有抗冻蛋白,以利于寒带海域生存,把大洋鳕鱼的抗冻蛋白基因加入鲑鱼身上以后,鲑鱼即使在严寒的冬天也能生长,大为加速鲑鱼养殖速度,原本要 24 到 30 个月才能将鲑鱼养殖到可以上市贩售的大小,水优基改鲑鱼只要 18 个月。
养殖速度增快,不仅降低成本、提升产量,也减少养殖所需的饲料,对环境的影响较小,于是水赏公司宣称水优基改鲑鱼是“环境永续经营”的产品,又表示这样一来可增加人类的食物来源,让更多人都能吃得到更便宜的鲑鱼。预估水优基改鲑鱼肉的价格将是一般鲑鱼的四分之三。
但是其他科学家与消费者团体有别的忧虑,担心基改鲑鱼不知会产生什么意外出现的蛋白质,可能会造成过敏或是致癌,保育与环保团体更忧心,万一养殖的鲑鱼逃脱,进入自然界,将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当年蜜蜂混种实验造就了杀人蜂,如今蔓延到北美,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为了这些顾虑,FDA 一审就是二十几年,审查过程中还表示若是通过也一定要明确标示。
最快也得等 2 年
不过最后的结果似乎是大翻转,FDA 请来生态专家研究,认为水优基改鲑鱼把一切身体资源都用在生长上,在自然环境中,交配与繁殖缺乏竞争力,其实不用太担心万一逃脱会产生生态问题,不过缺乏竞争力并非零竞争力,基改基因还是可能会流传下去,为此,FDA 只允许水赏公司在巴拿马与加拿大山区的人工水槽中养殖水优基改鲑鱼,这样一来,鲑鱼得逃脱水槽还要能翻山越岭,才有可能跑进河里、游到大海,若是巴拿马的鲑鱼,好不容易游出海,却是在热带海域,水优鲑鱼只适合在冷水生长,它得一路游上北太平洋或北大西洋,之后还要跟野生鲑鱼一起往水优鲑鱼从没去过的原生河流上游去交配产卵,这不是绝对不可能,但只能说发生概率低到跟中乐透没两样。
而水优基改鲑鱼还有最后一道保险,其基因是三倍体,三倍体无法正常减数分裂,无子西瓜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因此,水优鲑鱼的基因,确保它在自然环境中“绝子绝孙”,只能透过人工产出。
生态不成问题,回到食品安全议题上,FDA 判断水优基改鲑鱼跟普通鲑鱼一样安全,营养成分也相同,基改所插入的基因,经过许多代繁殖,仍然相当稳定不会发生意外的异变。FDA 甚至也没有强制要求要标示为基改鲑鱼,而只用“建议”的方式,道德劝说厂商自发性的标示。
FDA 的决定立即引来抨击,鲑鱼大州阿拉斯加州参议员丽莎‧穆科斯基强力炮轰,环境团体也对联邦政府及水赏公司提告,此外,先前许多通路也早就宣布拒绝进货,看来水赏公司还有许多难关要过,不过,撇开政治与市场面上的阻碍,水赏公司要推出鲑鱼也没那么快,因为 FDA 通过后才能开始大量商业养殖,从开始准备商业生产,还要养殖 18 个月,最快也得 2 年后才能上市,所以害怕基改鲑鱼的朋友,至少在 2017 年前都不用担心。
FDA 通过第一起动物基改核准案,也可能开启未来动物基改食品的契机,许多科学家正研发譬如较不容易腐败的基改牛奶、没有角因此危险性较低的牛羊,或是有超大里肌的猪等,希望能解决人类的食物问题,但在大众的疑虑下,这些研究要商业化都遥遥无期,水优鲑鱼打先锋,或许可促进它们的发展,至于是好是坏,就见仁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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