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与英格兰,本来是世仇国家,双方的恩怨,曾被梅尔吉勃逊拍成毕生代表作《英雄本色》,电影中虽然考据严重错误,不过梅尔吉勃逊的一句“为了自~~~~由~~~~”打动了全世界观众的人心,到现在都还常在各种场合受到引用。
合并溯起源
《英雄本色》所演出的威廉‧华莱士事迹,只不过是苏格兰数百年来与英格兰血战漫长历史的一小片段,不过,到了 1603 年,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去世,她自己没有子嗣,于是指定苏格兰国王詹姆士六世继位,使得詹姆士兼任英格兰王与苏格兰王,成为英格兰的詹姆士一世,这是两个王国合并的开端。
1707 年,苏格兰由于先前 1698 年殖民巴拿马计划失败,全国投资者损失惨重,经济低迷,英格兰趁机提出两国合并为“联合王国”的主张,给予经济优惠,包括补偿巴拿马计划损失为条件,苏格兰议会认为合并“让利”有助经济,于是自废武功,苏格兰议会并入伦敦议会,从此失去主权,但讽刺的是,当两国经济体融合之后,苏格兰经济反而更沉沦了十几年。
自此之后,苏格兰独立运动从未停歇,一直持续至今,当世界杯英格兰队输球,还有许多苏格兰人大声叫好。如今,苏格兰可说走到最接近独立的关头,独立投票在即,民调显示苏格兰独立的声势一度突然升高,引起英国各党空前紧张,因为若苏格兰投票独立成功,提出苏独投票的保守党首相恐怕要下台,但苏格兰一旦独立,由于苏格兰一向较支持工党,当工党失去苏格兰选票,从此政治前途大概也就完蛋。而英镑也因为政治情势不确定性的影响而大跌。
独立视经济
不过,决定苏格兰独立与否的因素,与 1707 年时一样,最根本的,恐怕仍是经济因素。苏格兰独立运动者的立论基础之一,在于英国的北海石油,几乎都在苏格兰境内,90% 的英国石油产出来自苏格兰,由于国际油价居高不下,有了石油这个稳定经济来源,苏独主义者对独立后的经济信心满满。
但石油蕴藏量还有多少?这可就成了苏格兰独立运动的关键问题。
针对这点,苏格兰政府认为,蕴藏量还有 240 亿桶,总价值高达 1.5 兆英镑,因此苏独主义者主张,可以效法挪威,从卖油收入中提取一部分,成立基金,推展石油耗尽以后的产业,绰绰有余。
但长期在北海石油业界的伍德集团前董事长,也是苏格兰人的伊恩‧伍德(Ian Wood)则持不同看法,他认为蕴藏量只有 150 亿到 165 亿桶之间,苏格兰独立后 15 年内就会耗尽油藏。而大部分支持联合王国继续存在的英国石油业者,包括英国石油公司在内,也马上呼应伊恩‧伍德,说他的看法十分正确。
壳牌集团则表示,北海已经开采数十年,残余的油藏可能相当分散,位于偏远地带,开采成本高,因而经济价值较低。
不过在技术日新月异的能源产业,即使是退休老董事长的言论也未必可以尽信。近年来,许多新兴业者以水平钻掘技术搭配震波探勘头,在旧有已经枯竭的油矿旁,寻找先前未发现的较小油藏,小型独立石油公司 Energy XXI 于美国墨西哥湾区应用水平钻掘与震波探勘合并使用的新技术,使其旗下产区的已证实油藏量在 2013 年 跃升了 50%。
由于估计时总是没有考虑到未来的新技术发展,回首过去人类对各地区石油可开采蕴藏量的预估,几乎每次都是低估得离谱,或许北海油藏并不如伊恩‧伍德的悲观估计。不论如何,北海油藏到底有多少,仍将是影响苏格兰前途的重要关键。
(首图来源:Scotland’s $25 billion question: How much o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