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一下,你曾经拍过一张照片,因为占容量只好把它删掉了,很久后才发现,不,当时照片里的人是外星人,照片藏有你寻寻觅觅的线索。让人呆愣的是,美国太空总署(NASA)在 1976 年做的事情可能和这相差不远。
前阵子 NASA 才欢天喜地宣布,火星探测车好奇号(Curiosity)第一次从火星上找到有机物质,殊不知,这项殊荣可能要颁给火星探测始祖维京号(Viking)而不是好奇号。一份发表在《地球物理研究》期刊的新报告暗示,40 多年前,维京着陆器在火星地表探索时,可能就已经找到有机物质,只是无意中自己烧毁了价值 50 亿美元的证据。
维京 1 号与维京 2 号太空飞行器是 NASA 维京计划的一部分,两架着陆器都于 1976 年成功降落火星,首度开启火星地表调查任务,目标寻找火星泥土中的有机化合物。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次搜索完全没有结果。研究作者、NASA 天体生物学家 Chris McKay 表示,当年科学家假设陨石和含碳彗星撞击火星表面后,应该会在火星地表沉积有机物质,没想到维京号未能检测到有机化合物,与科学家所想完全不一致,自那时起,科学家便提出另一个理论,认为陨石撞击实际上会消灭有机分子 。
只是,破坏火星有机物的犯罪份子真的只有陨石吗?不,根据 Chris McKay 新研究,科学家发现也可能是仪器自己窝里反。
首先,维京着陆器携带用来探测火星土壤生命的主要仪器“气相层析 – 质谱仪(gas chromatograph‐mass spectrometer,GC-MS)”,必须经过加热才能分析火星样品;再来,2008 年时,NASA 凤凰号着陆器从火星泥土中发现有毒化合物“过氯酸盐(Perchlorate)”,这是一种常见于火箭燃料、烟火、紧急照明讯号的有毒成分,会在高温下爆炸。
那么,当维京着陆器在加热火星样品时,遇上过氯酸盐会发生什么事呢?砰!当然是立刻烧掉任何可能存在的有机物。事实上,好奇号在 2013 年时曾经从火星上发现了氯苯(chlorobenzene)分子,而这恰好是过氯酸盐燃烧碳之后的化学产物。
当研究人员回过头重新分析维京号的旧数据时,也惊讶发现维京号竟在当时检测到了氯苯──对这种数据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NASA 自己的仪器烧了他们花费高达 50 亿美元寻寻觅觅的有机分子证据。
当然,我们不知道维京号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研究只是针对数据提出解释,也有其他参与研究的科学家抱持其他想法,比如来自法国 LATMOS 研究中心的 Melissa Guzman 说,没有足够证据证明维京着陆器在火星上烧了有机物,这些氯苯分子也可能是从地球带过去的污染。
总之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即使是世上最厉害的太空科学家、最昂贵先进的仪器,可能也有无法将事情做到百分百完美的时候,毕竟我们只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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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图来源:N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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