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和塞尔维亚的纠纷，如何让欧洲的电子时间晚了 6 分钟？

对物理学家来说，时间是相对概念；对有些哲学家来说，时间是依据心智决定的存在；对欧陆国家的微波炉来说，时间因为巴尔干地区的纠纷而出现变动。

两国纠纷引起的延迟

3 月 6 日，负责欧陆电力网的欧洲输电调度中心协会（European Network of Transmission System Operators for Electricity，ENTSO-E）发表声明，指出从 1 月中开始，欧陆国家部分电器的电子时间均出现 6 分钟延迟，而这样的情况和塞尔维亚与科索沃之间的纠纷息息相关。

消失的 113 百万度电

今年 1 月中，由于科索沃使用比产出电力还要多的能源，使得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共享的电力网出现 113 百万度（GWh）电的损失。依照两国 2015 年的协议，塞尔维亚必须在电力损失时担起平衡电力网的责任，他们却没有这么做。

牵一发动全身的配电网

面对必须让电力网回复稳定的需求，科索沃便从其他电力网取得电力，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就是使用和欧陆地区连接的同步配电网（synchronized high voltage power network）。然而，这样的情况使得欧陆地区的同步配电网因此出现频率偏差。

▲ 对一些以电器时间为准的欧洲人来说，他们大概“被迟到”了好一阵子。（Source：Flickr/much0 CC BY 2.0）

频率降了 0.004 赫兹

欧洲输电调度中心协会指出，一般来说，欧陆地区同步配电网的电流频率──交流电每秒改变方向的次数──是 50 赫兹（HZ），但前面提到的情况让该电流的频率平均降至 49.996 赫兹。

50 赫兹刚刚好  不能快也不能慢

这样的改变对电器时间会有什么影响呢？简单来说，电器上的电子时间是透过计算电流每秒改变方向的次数来确认时间，所以如果电流的频率比 50 赫兹还要高或低，就会导致电子时间跑得太快或跑太慢，以这次碰到的情况来说，就是慢了 6 分钟。

电器受影响最大

当然，如果是使用内部机械的石英表，或透过无线电波修正时间的手机都不会受影响，但微波炉、烤箱、暖炉等电器产品的时间就没办法幸免了。

▲ 深蓝色部分，即为使用欧陆地区同步配电网的概略图，也是这次受到“6 分钟延迟”影响的国家。（Source：By No machine-readable author provided. Kimdime assumed (based on copyright claims). [GFDL, CC-BY-SA-3.0 or CC BY-SA 2.5-2.0-1.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微小而确定的麻烦

当然，6 分钟听起来大概没有什么，但是对倚靠电器时间来确认上班、上学、约会有没有迟到的人来说，就是一大麻烦了。

25 个国家被影响了

欧洲输电调度中心协会指出，欧陆地区同步配电网一共有 25 个欧陆国家受影响，范围从波兰遍及葡萄牙、丹麦延伸到土耳其，不过英国、爱尔兰、挪威、瑞典，以及大部分的前苏联国家因为和欧陆地区同步配电网没有如此紧密连结，所以没有受影响。

先解决政治，再来谈技术

虽然发表声明时，欧洲输电调度中心协会表示他们已经修正功率偏差的问题，但他们还需要另外 7 周才能完全稳定电力网，而且更重要的是，长期来看，欧盟当局“应该要先解决政治上的问题，才有办法着手处理技术问题”。

▲ 今年 2 月，一名科索沃小女孩在脸上画了科索沃国旗，庆祝科索沃独立 10 周年。（Source：达志影像）

在 2008 年独立之后……

会这么说，必须从塞尔维亚、科索沃两国的关系说起。

过去科索沃曾经是塞尔维亚的一省，然而，这里因以科索沃阿尔巴尼亚人、穆斯林为大宗，使双方因自治问题爆发战争，1999 年结束战争后，科索沃省取得极大的自治权，并在 2008 年宣布独立。

科索沃的塞尔维亚人不开心

然而，科索沃北方其实以塞尔维亚人为主，他们拒绝承认科索沃，也不愿意把电费缴给供电的科索沃电力公司，导致科索沃每年出现上千万美元损失。

拟好无法履行的协议

为了确保电力配送不会出问题，2015 年，两国在欧盟中介下拟出经营电网协议，让住在科索沃，却想把电费缴给塞尔维亚的塞尔维亚人能如愿。然而，双方对于输电网的所有权一直僵持不下，也使协议迟迟无法完全履行。

▲ 在法国，高压电塔与堆积了白雪的山脉相映成趣。（Source：达志影像）

两国电力公司各执一词

对于这次的问题，塞尔维亚输电网公司 EMS 批评，科索沃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取用欧陆地区同步配电网的电力，是这次事件的元凶。

科索沃电力网公司副总经理卡狄欧（Kadri Kadriu）则承认，他们将来自其他地区的电力转给住在科索沃北部的塞尔维亚人，但是卡狄欧强调，该地区的电力使用者一直没有支付电费，而且已经造成他们财务相当程度的负担。

核心问题需要解决

不论如何，欧洲输电调度中心协会指出，欧盟当局、其他国家若再不着手处理两国之间的政治争端，那么在未来，类似的问题恐怕就只会不断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