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武汉肺炎）盛行当下，人们愿意为了减少感染机会，出门戴口罩、勤洗手，但是，有一项防疫策略既简单又困难，知道却做不到：别碰你的脸！
最简单的策略，最难执行
一直以来，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和美国疾病管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都不断建议大众“避免用手接触您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但是这类警告向来成效不佳，人们就是会忍不住碰自己的脸。
俄亥俄州的家庭医生索耶（William P. Sawyer）长年以来，一直倡导人们少碰自己的脸，以保持健康，减少感染疾病的概率。
“（CDC、WHO 少碰脸的建议）应该改成‘绝对不要碰你的脸’！如果人们能够不碰自己的脸，就能减少病毒自黏膜进入人体的机会，也比较不会因病毒性呼吸道感染而生病。”
一天到晚都在碰脸
虽然不要碰自己的脸是个绝佳的防疫政策，不过大多数人做不到，人们就是会忍不住碰自己的口、鼻和眼睛。
澳洲新南威尔士大学的流行病、感染及疾病控制系的麦克劳斯教授（Mary-Louise McLaws）说：“抓鼻子、揉眼睛、托下巴……‘碰脸’有许多种呈现方式。大家每天都会碰自己的脸，这是个很难改变的习惯。”
不碰脸，不舒服
人类究竟有多常碰自己的脸，麦克劳斯教授做过一个有趣的小实验。
“昨天我在一场会议仔细观察人们，光是在 2 分钟内，我就看到至少 12 次人们碰自己的脸。”
在麦克劳斯教授眼中，“碰自己的脸”是一个很正常的习惯。“人们会揉眼睛、碰嘴巴……人们必须意识到我们究竟有多常碰自己的脸。”
▲《华盛顿邮报》制作的影片，发现美国官员提倡“减少触碰自己的脸”后不久，也下意识触碰自己的脸。
平均每小时碰 23 次
2015 年时，麦克劳斯教授做了另一项有趣的实验，计算人们触碰脸的频率究竟有多高。
她用一台摄影机，全程记录医学院学生的上课情形。事后，再计算学生整堂课究竟碰几次脸。
答案是：约每小时 23 次。
人类从小就爱碰脸
改不了碰脸的坏习惯，也不用太苛责自己。毕竟，这是个还没出生前就养成的习惯。
科学家曾经找来 15 位怀孕 24~36 周的准妈妈，定期为她们做超音波检查，观察胎儿的行为。
最后研究发现，当准妈妈回报自己最近感到压力时，科学家往往能在超音波图发现胎儿用“左手”碰自己的脸。
不只碰脸，还特别用“左手”碰自己的脸？
CDC: Don’t touch your face. My hands, physically incapable of not touching my face 1000 times a day: pic.twitter.com/dYTUqx9woW
— Michael Griffin (@MichaeIGriffin) February 28, 2020
▲ 网友逗趣地表示，CDC 提倡少碰自己的脸后，反而更忍不住想碰自己的脸。
为何是“左手”？
至今，科学家仍无法解开为何人类特别偏好用“左手”碰脸。
但一份 1984 年完成的研究报告，科学家曾指出灵长类，包括人类似乎也更常用“左手”碰自己的脸。
报告作者戴蒙德（Stuart Dimond）和哈里斯（Rashida Harries）猜测，或许因为人们左半脸情绪反应比右脸更强，使人们更常用左手触碰自己的脸。
人们左半脸情绪反应比右半脸强已得到许多研究证实，然而，为何要用左手触碰脸的秘密则尚有待研究解释。
为什么要碰自己的脸？
德国科学家执行另一份有关碰脸的研究。他们邀请 10 位年轻人完成一份记忆测试。测试过程中，科学家故意大声说话，制造恼人噪音，观察受试者的反应，并同步测量他们脑内的变化。
每次产生噪音，都可以观察受试者不久后举起手，碰碰自己的脸，而脑部也都能测量到后续变化。
科学家因此大胆推测：自发性触碰脸，或许和人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有关。
▲ 一时半刻要让人们改变碰脸的习惯可能很困难，那么能否试着让人改以“干净的手”碰脸呢？（Source：Unsplash）
如果没办法少碰脸，能不能尽量让人以“干净的手”碰脸？
显然，人们一时半刻很难改掉“碰脸”的习惯。既然这样，何不试试让人们“用干净的手”碰脸呢？
《大西洋月刊》的编辑格兰特（Adam Grant）和心理学家同事霍夫曼（David Hofann）就共同执行了一项小实验：两人在医院各间厕所贴上不同的警告标语。以肥皂泡泡或洗手液的使用量，以及便衣研究人员的行为纪录，判断标语有没有帮助医护人员更常洗手。
第一张标语写着：“多洗手，少生病”，效果不大好。医护人员洗手的次数、肥皂泡泡和洗手液的使用量并没有显著增加。
不过，第二张写着：“保护病人多洗手”的标语效果非常好。贴有第二张标语的厕所，医护人员洗手次数增加了 11%，肥皂泡泡或洗手液的使用量也增加了 45%。
团体迷思
心理学家表示，第一张标语容易让人们陷入团体迷思的陷阱，忽略潜在风险。但第二张标语给予人们道德压力，必须考虑他人状况，使人们能更正确评估风险。
▲ 碰脸是人们出生前就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不过 COVID-19（武汉肺炎）让人闻之色变时，能少碰自己的脸就尽量少碰吧。（Source：Unsplash）
改不了碰脸，至少努力用“干净的手”碰脸
当人内心开始考虑其他人感染 COVID-19（武汉肺炎）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时，尤其诸如长辈、小孩等高风险族群，也更能提醒自己即便不能立刻停止碰脸，多洗手也能带来一些改变。
不过，能少碰脸还是尽量少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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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地球图辑队 授权转载；首图来源：Flickr/Jo Jakeman CC BY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