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川普信誓旦旦要保护煤业,但是煤在美国仍然逐渐穷途末路,在欧洲,西欧国家对煤的态度远不如川普友善,东欧国家则还拥抱燃煤,但不论如何,在欧盟各国,燃煤发电恐怕日子也所剩不多,根据英国环保智库单位碳追踪(Carbon Tracker)于 2019 年 10 月底发表的最新报告《现在末日》(Apocoalypse Now)显示,欧盟国家中,有 79% 燃煤电厂赔钱。
报告中估算,2019 年,欧盟国家有 84% 的褐煤燃煤电厂赔钱,76% 的无烟煤燃煤电厂赔钱,前者总损失高达 35.4 亿欧元,后者总损失达 30.3 亿欧元,亏损的原因,和美国的同行可说同病相怜,那就是一方面受到廉价天然气的竞争,一方面受到可再生能源不断创新低价的挤压,两面夹杀下毫无生路。
近八成亏损,就还有约两成的燃煤电厂获利,这些电厂是如何“杀出生天”?以德国来说,最高能源效率的电厂由于技术上的先进,在电价上还有竞争力;以荷兰来说,由于高批发电价的市场环境,让燃煤电厂还有喘息空间;以波兰而言,则是因为-大力补贴,让燃煤电厂能苟延残喘。
斩除燃煤电厂,各国-如何未雨绸缪?
大部分的电厂在没有-补贴之下都会面临亏损越来越大的窘境,若是国家-决定力挺燃煤到底,其结果是最后得付出伤害电力公司的股东权益、伤害国家财政、减低经济竞争力的沉重代价,而最终还是面临终究得关闭赔钱燃煤电厂的时候,可能会因此陷入追究政治责任,或是产生法律纠纷等问题。报告建议,各国-未雨绸缪,应该及早规划,在 2030 年以前就要斩除国内所有燃煤电厂,以策安全。
以这个时程来说,英国可说合格,设定在 2025 年彻底摆脱燃煤发电,其国家政策偏向绿能与核能,对高碳排放的燃煤发电相当不友善,导致英国燃煤电厂先于欧洲其他国家开始一一关门大吉。德国则时程比 2030 较为落后,由地方领袖、环保人士、学者、产业代表组成的燃煤委员会,投票决定在 2038 年彻底摆脱燃煤。但是西班牙、捷克等国就没有设定脱煤的时程表,报告预估这两国将可能每年因燃煤发电亏损高达 10 亿美元。
即使是力挺燃煤的波兰,燃煤发电也已经遇上路障,波兰第三大电力公司Energa,与波兰第四大综合能源公司,兼营煤矿与发输配售电力的 Enea,原本计划合资共同在奥斯特罗文卡兴建“最后的燃煤电厂”奥斯特罗文卡 C 发电厂,预算 12 亿欧元,发电容量 1 吉瓦(gigawatt),但是于 2018 年 10 月遭环境法律组织地球客户(ClientEarth)提告,2019 年 8 月,法院判决该案不合法,计划惨遭中止。
Enea 因为波兰-身为大股东,又倾向燃煤发电,因此施压要求兴建燃煤电厂,为公司带来不必要的财务风险,损害股东权益,地球客户以身为 Enea 股东的身份提告,指出:合法的企业管理,应该是股东选出董事会与董事长,董事长指派首席执行官与专业经营管理团队,来执行对股东权益有利的策略,而不是大股东可以越俎代庖,凌驾专业判断,侵害其他股东的权益。
事实上,该燃煤电厂的投资计划,早就引起其他投资者的严重质疑,包括同时投资 Enea 与 Energa 的法通资产管理(Legal & General Investment Management)与其他 4 家机构投资者联合表达关切。当法院判决 Enea 败诉,必须中止计划时,Enea 的股票应声上涨了 4%。
发展可再生能源,电力公司能尽快转型?
波兰-对燃煤发电的偏好,显示要摆脱燃煤发电,还得面对另一层面的问题,那就是政治与社会问题。燃煤电厂的关闭,代表电厂所在社区的衰败,以及煤矿业的末日,这都是波兰等东欧国家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但是,一味补贴燃煤并非长久之计。碳追踪反过来建议,应该及早接受燃煤已死的事实,积极介入汰换燃煤电厂,改发展可再生能源,让手中拥有太多燃煤电厂的电力公司能尽快积极转型,社区也能早点转换到新能源相关工作。
东欧国家传统上相当倚赖燃煤发电,政治上又有强大的煤矿工会,成为摆脱燃煤发电的重大阻力,但是形势比人强,国家不可能无限期补贴永无止境的燃煤发电亏损,若不及早处理,最后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国家财政与政治社会问题。
- 4 Out of 5 EU Coal Plants Are Losing Money
- The energy complex has EU coal generators in a chokehold. Are policymakers and investors prepared for what comes next?
(首图来源:pixabay)
延伸阅读:
- 彭博为减碳掏出 5 亿美元,目标 2030 年关闭美国所有燃煤电厂并停止新建燃气电厂
- 防空污设备提高成本,美国 74% 燃煤电厂比太阳能、风能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