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主权基金总金额高达 1 兆美元,大部分资金都来自挪威的石油与天然气,过去也投资许多油气产业,不过,2017 年 11 月中挪威打算“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笼子内”,决定未来不再投资油气产业。挪威央行表示,挪威已经拥有挪威国家石油公司(Statoil),若是国家主权基金又投资油气产业,在单一产业的曝险过高,应该多元化投资。挪威决策一出,也牵动全球对油气产业投资的风险认知。
挪威主权基金计划出售所拥有的大石油企业股票,包括艾克森美孚(Exxon Mobil)、壳牌(Royal Dutch Shell )、英国石油(BP)等,出售总金额将高达 350 亿美元,消息一出,相关石油公司股价也应声下跌,艾克森美孚股价于 11 月 17 日跌至近期低点 82.66 美元,之后反弹于 12 月 4 日一度来到 83.57 美元,但之后又拉回,8 日收在 82.66 美元;壳牌股价于 11 月 16 日跌至 26.18 欧元,之后至 27 日又跌至 25.98 欧元低点,28 日之后才反弹回到 15 日价位;英国石油也在11月16日跌至 491.15 便士,之后至 12 月 7 日又跌至近期新低点 488.20 便士。
基于石油而来的财富,却要放弃投资石油,挪威此次动向,让人联想以标准石油累积的财富成立的洛克斐勒兄弟基金会。2014 年 9 月,洛克斐勒兄弟基金会宣布为了响应减碳,将降低碳与油沙投资比例至 1% 以下,事后回顾,这个行动不只是响应道德呼吁,根本就是精准投资。国际油价自 2014 年中起开始跳水,导致油沙相关企业股价惨跌,煤业股票也成为落水狗,煤矿破产、出售频仍,洛克斐勒兄弟基金会的减碳策略得到良好回报。
进行类似操作的不只洛克斐勒兄弟基金会,洛克斐勒家族基金会(Rockefeller Family Fund)也于 2016 年跟进抛售艾克森美孚以及其他石油企业股票,艾克森美孚来自当年洛克斐勒起家的标准石油,洛克斐勒家族基金会抛售祖产,当时引起许多讨论;煤业近年来也是抛售的对像,加州教师退休基金(The California State Teachers’ Retirement System)决定出售美国煤矿公司股票,法国保险集团安盛(AXA)也将出售 5 亿欧元煤矿股票。
但这些操作规模,比起挪威主权基金来说,都是小巫见大巫,挪威主权基金手上持有高达 350 亿美元的石油与天然气公司股票,包诺 50 亿美元壳牌股票、20 亿美元英国石油股票,负责管理的挪威央行认为自己可能低估了油气股票的风险,因为虽然 2017 年国际油价从 1 月的 30 美元低点,在油国努力减产下,又震荡回升到 60 美元,但是当前石油企业的获利,来自近年来拚命压缩营运成本挤出利润,但是未来能再撙节的部分恐怕已经不多,成本下降的趋势很可能无法持续下去。
挪威的动向动见观瞻
挪威央行向挪威财政部建议:若是主权基金不投资石油与天然气股票,挪威政府对油价永远下跌的曝险就会减少,因此,建议将油气股票完全移出主权基金的投资组合以外。挪威央行还特别注明,此一建议完全是基于纯粹财政上的理由,并未考虑到气候变迁等环境议题因素。挪威财政部表示将研究央行的提案,最早将在 2018 年秋季做出决策。
对挪威主权基金来说,现在做出这样的宣示正是时候,因为过去 5 年来挪威主权基金操作绩效极佳,总市值倍增,目前刚获得允许,可将股票投资部位从六成提高到七成,若是不宣示弃投油气公司,由于股票投资主要按照全球各主要指数增减成分股,将被动增加买进大量油气公司股票,而使得曝险状况进一步增加。
挪威主权基金的宣示,虽然对市场尚未有太显著的影响,市场也预期,挪威不会一口气全数抛售所有油气股票,而是择适当时机以卖取最大利益,时间可能会拖上数年之久,但是挪威的动向仍然动见观瞻,对全球资本有一定的引导作用,许多投资者会认为挪威都如此抛弃油气,而改变投资意向。
但在此同时,挪威并未放弃石油开采,挪威石油产能自 2000 年以来就持续下滑,计划以北冰洋边缘巴伦支海的新产能,来弥补传统北海油田的衰退,据估计,挪威有半数未探勘的油气蕴藏,都位于巴伦支海,挪威政府终于允许挪威国家石油公司进行约翰开斯堡(Johan Castberg)外海钻油计划,这是 2017 年全球进行的最大海上钻油计划,推估原油蕴藏量达 4.5 亿至 6.5 亿桶,透过简化整体规划,使得预算从 1,000 亿挪威克朗(约 3,618 亿新台币)减少到 490 亿挪威克朗(约 1,773 亿新台币),由于预算减半,原本油价每桶 80 美元才能打平,现在降至 35 美元以下即可打平,预定将于 2022 年开始生产。
环保团体对挪威主权基金要撤出油气投资大表欢迎,但是,关于挪威要开采巴伦支海原油,可就没那么高兴了,许多环保团体已开始抗议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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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图来源:Flickr/Leonora (Ellie) Enking CC BY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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