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基推动安宁医疗几十年,到现在仍亲力亲为,路有点走不稳,却还坚持亲自参与安宁医疗各种活动,现在也还在看诊。
说起推动善终目标,他更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耄耋之年。
陈荣基83岁了,耳朵挂着助听器,有时需要旁人帮忙大声复述,才听得见提问。对外界声音有些钝了,但说起理念时,却气也不喘,一说就是2小时,看不出一点老态。人称“安宁舵手”的他,是本届总统文化奖人道奉献奖得主,1994年成立莲花基金会(原称佛教莲花临终关怀基金会),随后推动安宁缓和医疗,强调让临终病患善终。
莲花基金会成立27年以来,积极推动临终关怀,从拍摄纪录片《最后的礼物》、广告片《选择不急救》发扬善终概念,到实际走进医院,推动安宁志工,并设计医院评鉴,促使各级医院建立安宁医疗;立法院讨论《安宁缓和医疗条例》和《病人自主权利法》时,基金会也提供正确资讯,扮演重要推手角色。
全台现有74医院设安宁病房 曾经等于医疗失败、不孝
善终概念目前已被台湾医界与大众普遍接受,全台共有74家医院设有安宁病房,不少末期患者能真正“寿终正寝”,不是CPR急救、插管治疗一片慌乱下匆匆离世。但1990年代,“安宁照护”视为医疗失败,是陈荣基多年带领莲花基金会持续与社会沟通,才逐渐去掉负面标签。
安宁一词源于《圣经》,原本指在教堂设置房间,提供朝圣者休息,1990年马偕医院借用此义,引申为照顾癌症临终病人设施的名称,成立全国第一间安宁病房,并推广安宁医疗观念,但当时台湾没有引起太多回响。
陈荣基也是在1994年,接获马偕医院安宁照顾基金会邀请,到日本参观安宁照顾机构,才初次接触安宁医疗概念。
“我们去国立癌症研究中心东医院,看到他们竟然在绿地盖楼,共有36床,每间病房的落地窗都可看到花园,窗旁边就是门,病人门一开就有草地。”陈荣基回忆当时所见仍语带兴奋。“我很震撼,觉得台湾一定也要做,对病人来说,这才是好的临终状态。”
回到台湾,时任台大医院副院长的陈荣基,建议医界龙头台大医院也设置安宁病房,“大家看到台大做了,自然就会想跟上”,理想蓝图铺在眼前,但起初游说过程并不顺利。
当时阻力比想像大,第一个出声反对的是加护病房医师,因他们所受的训练相信,若不经抢救、让病人死在眼前,就是医疗失败;但陈荣基认为,绝症病人死去并不代表失败,如果不能协助病人安详往生才叫失败,双方一度毫无交集。
(作者:王海咪;全文未完,本文由《今周刊》授权转载;首图来源:shutter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