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好奇自己变老的样子吗？近日，俄国一款名为 FaceApp 的应用程序开发的老颜滤镜在网络疯传，网友纷纷把自己变老的样子上传到网络。然而，在 FaceApp 受到广大欢迎同时，也有不少人开始质疑 FaceApp 是否在使用者不知情下，侵害了他们的隐私……
老了长怎样？用 FaceApp 就知道
最近，一款能让人看看自己老后长相的 App 受到大众欢迎，不少网友都把自己变老的样子贴出来跟大家分享，社群媒体甚至出现标签“#FaceApp 挑战”（#FaceAppChallenge）。
然而，这款名为 FaceApp 的应用程序走红同时，也受到各方对于他们侵犯使用者隐私的质疑。
为何要把照片存在云端？
首先，使用者下载 FaceApp 后，从相簿挑选想要加上老颜滤镜的照片，点选后 FaceApp 就会把这张照片传到云端服务器加滤镜。专家认为，FaceApp 大可让使用者在智能手机加滤镜就好，为何要将使用者挑选的照片存到云端服务器。
48 小时内会删除
对此，FaceApp 回应，使用者上传的照片 48 小时内就会删除。但是，FaceApp 这么做真的能确保使用者的隐私吗？
When these actors grow old#FaceApp pic.twitter.com/HeyxoHah8i
— 9GAG (@9GAG) 2019年7月17日
▲ 当好莱坞影星使用 FaceApp 的老颜滤镜，会变成怎么样？上为汤姆‧霍兰德（Tom Holland，左上）、史嘉蕾乔韩森（Scarlett Johansson，右上）、列奥那多狄卡皮欧（Leonardo DiCaprio，左下）和网友开玩笑认为都不会老的基努李维（Keanu Reeves，右下）。
来自俄国 一上线就引起争议
FaceApp 是一款由俄国公司 Wireless Lab 开发的应用程序，2017 年一上线就因为种族议题引起讨论。
白人比较“性感”
当时，FaceApp 的人脸滤镜有个“性感”（hot）选项，只要选这个功能，人脸就会调成较白的颜色，这背后隐含了高加索裔比其他族裔还“性感”的假设，自然引起使用者不满。
种族滤镜遭批评
随后，FaceApp 又推出更换不同族裔的滤镜，让使用者看看要是自己是不同种族，脸会长得怎么样，这项功能再次遭到“推广数位黑脸”的批评。
靠人工智能技术帮忙
现在，FaceApp 除了微笑滤镜、不同妆容的滤镜，还多了引发潮流的变老、变年轻滤镜，这背后都靠人工智能算法帮忙。有了人工智能技术，FaceApp 就能循着人脸下巴、脸颊的线条，把一张原本不笑的人脸拉出自然的笑容。
▲ FaceApp 不只有老颜滤镜功能，还能拉出不笑人脸的自然笑容、让人看看年轻的自己或改变妆容。（Source：FaceApp）
疑似侵犯使用者隐私
在种族议题栽跟头的 FaceApp，这次不是因为滤镜引发争议，而是因为疑似侵犯了使用者的隐私。
质疑 1：不只上传挑选的照片
首先，外界的第一个怀疑就是 FaceApp 不只上传使用者挑选的照片到云端，还上传了使用者相簿的其他照片。美国 App 开发者诺兹（Joshua Nozzi）就在 Twitter 指控 FaceApp 没有经过使用者同意下，上传了使用者手机相簿大量的照片。
没有这样的情况
然而，法国网络安全研究员奥德森（Elliot Alderson）发现，FaceApp 并没有出现诺兹说的这种情形，FaceApp 只会上传使用者挑选的照片。FaceApp 也向 BBC 强调，唯有使用者选择上传的相片才会进入他们的云端服务器。
质疑 2：收集数据训练脸部辨识
再来，有人怀疑 FaceApp 利用从使用者照片收集得到的数据来训练脸部辨识算法，就算删除存在云端的使用者照片，他们依然可以靠撷取出来的脸部测量数据来训练算法。
首席执行官：照片只会用在编辑
对此，开发 FaceApp 的 Wireless Lab 公司首席执行官冈察洛夫（Yaroslav Goncharov）否认：“我们不会把照片用在训练脸部辨识，只会用在编辑。”
Trump and Obama Kissy face. #FaceApp #ObamaDidItBetter pic.twitter.com/T7zQmOHVG4
— NolaforBit (@NolaforB) 2019年7月17日
▲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左）和现任总统川普（Donald Trump，右）分别套上年轻和老颜滤镜。
质疑 3：为何要上传到云端？
接下来，外界觉得好奇的地方在，为什么 FaceApp 要把使用者的照片上传到云端，明明他们可以在智能手机替照片套滤镜。
为了保有竞争优势
香港网络安全研究员 Jane Manchun Wong 在 Twitter 写到，FaceApp 这么做才有竞争优势，这么做让其他人难以一窥他们的算法如何运作，自然可以防堵开发类似 App 的竞争者。
“我看得出来为什么 FaceApp 要将使用者照片上传到他们的服务器，并且在他们的服务器处理：从商业角度来看，把照片的处理程式码藏在他们的服务器，能让潜在竞争者更难复制，这也让盗取技术更困难。”
避免技术被复制、盗取
伦敦大学学院资工系安全研究员梅铎（Steven Murdoch）同意 Jane Manchun Wong 的看法，他说：“对保护隐私来说，要是能直接在智能手机处理照片比较好，但这有可能让速度变慢、耗费更多电力，并让 FaceApp 的技术容易被偷。”
目前，FaceApp 储存使用者照片的服务器在美国，总公司则在俄国圣彼得堡。
▲ 没有详读使用者条款的情况下，使用者往往不清楚自己的权益是否受保障。（Source：pixabay）
照片可能拿去商用
检讨完技术面后，美国律师维恩斯汀（Elizabeth Potts Weinstein）提到，FaceApp 的使用者条款有暗示使用者的照片可能拿去用在商业用途，像是用在 FaceApp 自家广告。不过，FaceApp 表示，他们不会把使用者的数据卖给第三方 App。
使用者条款暗藏玄机
对此，科技网站 Lifewire 主编乌兰诺夫（Lance Ulanoff）指出，Twitter 的使用者条款其实也有类似内容，“当我们正热烈讨论 FaceApps 把我们的照片当成他们自己的东西时，或许我们也得重新读一遍 Twitter 的服务条款。”
▲ 通常，使用者在注册新 App 时，不会细看写得密密麻麻的使用者条款或隐私政策。（Source：pixabay）
没有提供人们选择
英国“隐私很重要”（Privacy Matters）组织董事沃尔什（Pat Walshe）指出，FaceApp 的隐私政策中暗指使用者的某些数据会因为打广告的关系被追踪，然而他们“以一种不明显的方式”这么做，“他们没有提供人们真正的选择和控制”。
隐私政策套公版
开发 FaceApp 的 Wireless Lab 公司首席执行官冈察洛夫回应，FaceApp 的隐私政策是采用通用版写法，他们不会为了瞄准广告，分享任何使用者的数据给别人，毕竟 FaceApp 靠的是使用者付费订阅升级功能来赚钱。
知道没人会去读隐私政策
伦敦大学学院资工系安全研究员梅铎评论：“这些公司知道几乎没人会细读隐私政策，所以他们在里头尽可能要求越多权利越好，以免要用时用不了，就算他们目前不需要这些权利也一样。”
使用者可以要求删除数据
刊载在科技媒体 TechCrunch 的声明稿，FaceApp 表示，使用者可以要求他们删除存在服务器的数据，然而负责删除数据的团队目前“超载”，使用者可以透过设定→支援→回报流程要求删除数据。
▲ 注册任何 App 前，我们都应该了解个人隐私数据会怎么被 App 使用，才能真正发挥保护个人隐私的作用。（Source：Unsplash）
注册 App 前弄清楚
面对 FaceApp 衍生的一连串隐私问题，英国资讯专员办公室（Information Commissioner’s Office，ICO）发言人表示：“我们会建议民众注册任何 App 时，记得检查一下个人资讯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直到搞清楚这些资讯会怎么使用前，都不要提供任何个人隐私细节。”
就像一场交易
美国科技媒体 The Verge 记者卡曼（Ashley Carman）表示，人们使用任何一款 App 时都是一场交易，“如果你想看自己 80 岁时长什么样子，你就得放弃你照片的专属权，包含你的脸。”
“人们在分享个人资讯给不认识的 App 时，都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资讯会怎样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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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地球图辑队 授权转载；首图来源：达志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