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疗法在美国大行其道,被许多患者视为神迹,尤其是受伤运动员复元的实例,让许多病人对此趋之若鹜,然而许多干细胞疗法尚未经过传统的临床试验验证就大行其道,费用昂贵,有时不仅不见得有效,还造成伤害,成为有如西部时代般的无秩序情况,也成为医疗界担心的问题。
过去美国人认为干细胞治疗乱象都只在美国以外,美国人要进行干细胞治疗得要进行医疗旅游,前往管制松散的开发中国家,如俄罗斯、乌克兰、墨西哥、阿根廷、印度、中国等,但《细胞》(Cell)期刊子刊《细胞干细胞》(Cell Stem Cell)于 2016 年 7 月 1 日所发表的一篇论文统计,美国有 351 家公司开设 570 家诊所直接销售干细胞疗法给美国病患。
干细胞是未分化的人体细胞,有机会分化为各种不同组织,是当今医学界的热门研究标的,许多实验发现注入干细胞,可修复过去无法自行修复的受损组织,有可能可以治疗神经损伤,以及可快速让运动员受伤的肌肉复元等,但大多数干细胞疗法都尚未经过临床试验实证,而这些理论阶段的疗法,虽然有部分神效个案,但也有花了大钱后,不但没有疗效还造成严重伤害的案例,如注入的干细胞不但没有长成所想要修复的组织,反而长成肿瘤。
《新英格兰医学期刊》(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上就刊载一起临床个案报告,病人在中风后,左手失能、左腿虚弱,为了想修复神经,前往墨西哥、中国与阿根廷进行干细胞疗法,一次注射要价 4 万美元,总开销达 30 万美元,注入来自俄罗斯的胎儿干细胞,第一次注射后似乎有所改善,于是病人又前往注射第二次,结果这次干细胞没有修复神经,而是长成分化不全的肿瘤组织并快速生长,成为一个大肿瘤,塞满了下半脊柱,结果让病患从颈部以下完全瘫痪。
干细胞肿瘤黏住附近所有组织,让外科医师无从下手,以放射线治疗后一度缩小,但很快又继续成长,这也不令人意外,因为干细胞的快速成长特性就跟癌细胞类似。
因此,目前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FDA)唯一核准的干细胞疗法,是骨髓干细胞,且只能用在特定的移植治疗上。
FDA 要开始管制
干细胞医疗研究者也担心,许多江湖郎中式滥竽充数的干细胞疗法提供者,会让干细胞疗法染上诈骗的不良印象,而伤害真正的干细胞医学研究。目前全球有无数网站、诊所,宣称可用干细胞治疗各种疾病,从神经疾患、脊髓损伤、免疫疾病、骨科伤害到心脏问题,总共有数十种疾病都有人宣称可用干细胞治疗。
FDA 对这个趋势也相当重视,将于 2016 年 9 月召开公听会,讨论管制规范,因为 FDA 十分忧心,病人对尚未实证为安全有效的疗法抱持过度希望,让他们可能会找上提供非法疗法的无良业者,而受到伤害。
在美国,多数提供干细胞疗法的诊所使用病人本身的脂肪组织或骨髓取得的自体细胞,这在管理上属于灰色地带,因为自体细胞过去并不被视为是药物,所以不需受到 FDA 审核,直到 2014 年 10 月 FDA 才提出管理指引草案的第一部分。
美国提供干细胞疗法的诊所成长速度远超过专家与媒体的预期,专家与媒体原本估计大约只有 100 家或 200 家,不过事实上已经爆炸性成长到 570 家,其中 61% 使用脂肪细胞,48% 使用骨髓细胞。加州与佛州各有超过 100 家干细胞疗法公司,德州也有 71 家干细胞疗法诊所。干细胞疗法市场发展的速度可说远超过学者专家的预期。
学者认为,这种爆发性成长乱象,来自于目前管制上的不确定性,灰色地带使得乱象丛生,对干细胞疗法抱持希望的病患,在这种状况下只能自求多福。在市场乱象已经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未来美国干细胞疗法势必会走上管理更严格、更有秩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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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图来源:shutter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