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下议院压倒性投票通过一项具重大争议的医疗技术。法案实施后,透过“粒线体 DNA 置换”技术,医疗院所将可以把有粒线体基因缺陷的受精卵中的遗传讯息,转植入到第三人捐赠的粒线体基因正常的卵子中。这样做可以避免几十种因粒线体异常造成的大大小小疾病,但随之而来改变“一男一女生育后代”的自然律,在道德层面上将引发巨大争议。
亲生父母会是三个人
粒线体 (Mitochondrion) 存在于细胞核外的细胞质里,被称为是细胞内的发电厂,生产大部分细胞所需的能量。粒线体只透过母系方面遗传下去,在它的内部也有一组 DNA,跟细胞核里 46 条染色体上的 DNA 完全区隔开来,称为粒线体 DNA (mtDNA)。
粒线体 DNA 如果有变异,造成粒线体功能不正常,也会产生疾病,通常会影响一些能量需求较高的组织如脑、心脏、肌肉,从身材矮小到偏头痛、发展迟缓、脑干功能异常、各种肌肉病变、抽搐、呕吐、肝功能异常、糖尿病到视网膜病变等都可能是粒线体疾病,不易诊断,有些新生儿可能因为此类疾病在几个月内就死亡,也有人存活下 来,但之后才会病发。根据中华民国人类遗传学会资料显示,台湾已知此类型疾病有五十多种,台湾有三至四百个家族有粒线体变异,缺陷率达万分之一。
而此次法案的焦点技术,就是在当一对夫妻中女方的卵子粒线体 DNA 有变异时,科学家可以将他们的受精卵中的 DNA 取出,植入一个粒线体 DNA 正常、但没有细胞本身 DNA 的捐赠卵子中;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受精卵培育成人,技术上他的亲生父母是三个人。因此,这项技术又称“三人体外受精术”(three-person in vitro fertilization)。
▲图中编号 9 就是粒线体,它与编号 2 细胞核是完全分开的结构,其中的 DNA 也不相干。“粒线体 DNA 置换”技术将受精卵细胞核中的 DNA 抽出,置入另一个粒线体 DNA 正常,但细胞核中没有 DNA 的卵子。或者抽出的仅仅只是卵子的 DNA,植入另一个没有细胞核 DNA 的卵子中,然后再受精。(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mons)
促进人类福址或是制造伤害?
这项议案以 382 对 128 票通过,但还需上议院通过。有鉴于上议院并不是民选立法机构,是由英国贵族组成,因此一般预料应不会做出与下议院不同的决定;如果上议院也通过,英国将成为全球第一个准许“粒线体 DNA 置换”技术的国家。此外,议案通过不代表医疗机构可以马上使用这项技术,他们还需要英国的主管机关“人类受精与胚胎学管理局”(Human Fertilisation and Embryology Authority, HFEA) 核发使用执照才行,而该机构除了还要确认这项技术的安全性,也可能以视个案情形提交申请通过才能进行。
一些非政府组织的科学家强调,还不知道这种技术未来使用在人体时可能带来的副作用,美国基因与社会中心 (Center for Genetics and Society) 首席执行官 Marcy Darnovsky 表示,他们相信下议院做了严重错误决定,希望不要发生可怕的后果。不过支持者不这么想,伦敦肌肉萎缩症运动 (Muscular Dystrophy Campaign) 负责人 Robert Meadowcroft 表示,对于妇女来说是个里程碑,她们不用因为怕生出一个粒线体基因变异疾病的小孩,终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中。
美国方面针对这项技术则还在审核中。食品药物管理局在 2014 曾举行一场两天的听证会收集各方意见,也委托机构研究,1/27 开过一场委员会议,后续会议将在三月与五月份召开。
根据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的一篇文章指出,英国一年有超过两千名有粒线体基因变异的妇女,将因这项法案获益
(首图来源:© Arman Zhenikeyev/Corb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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